生命从未如此中庸的严肃
：2016/09/28
：尚层装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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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山一角，用这个词形容设计师齐成良，大概是最合适的字眼。“我不是有设计天赋的人”，他说，但中庸的严肃到了极致，这“角”下的壮观面貌在僻静中便会缓慢显露。
初夏的深夜，我收到设计师齐成良发来的微信。“我不是有设计天赋的人，但是我爱设计，只能一步一个脚印，没想到已经干了十几年。”这番话听起来有点奇怪，因为在需要有“天赋”的创造事业中，无论设计师还是艺术家，都不可免俗地标榜自己被赋予了某种奇异的基因，“中庸”这个词几乎和他们不沾边。“如果我没有做设计师的话，我应该会在乡下建一栋自己喜欢的房子，远离都市浮华，生活落脚于僻静的风景中。”
我认识他是在今年，此时他已离开干燥的京城，身在人杰地灵的苏州。他更愿意不间断地聊聊天，而不是挖空心思地去谈设计理想。齐成良回忆说，“这应该是条表面没有跌宕起伏的设计之路”。
设计混乱之路
他加入家装行业正是2000年，这是个特别的年份，计算机程序故障“千年虫”在那一年让世界金融、电力等行业惶恐不安。而家居行业尤其做家庭装修的也多是“游击队”情形，工程量小且琐碎，一般的大公司都不愿意接手，市场有些混乱。中国消费者协会公布2000年第一号消费警示与忠告：家庭装饰，安全比美更重要。在安全更重要的年代里，中国室内设计的状况是需求都在市场中，装修公司在大开间，等着客户来咨询，当时的情景像极了菜市场。设计师沟通之后去量房，硫酸纸画手绘图纸，然后进行报价。市场装修公司摆出一副什么都能做的样子，其实是他们还没有能区别公寓、别墅、会所的概念，只能靠客户自己判断，齐成良说道，“我接的第二个案子是协合胡同的四合院，按照现场用途说法是私下会所。”
时代跟随着市场急速变化，齐成良在2001年也弃掉最新适应的画板、硫酸纸和针管笔，工作之余学设计软件，以便完成从公寓向别墅的科学设计转型。CAD是当年极少数人会的设计软件，它只有英文版，没有模块，需要设计师一点点地画着推进，不像现在有基础框架和模型可以复制。如果要生成3D，建立立体模型，还需其它插件。“我学到了怎样用不同的线条组合形成不同的模型，如何作出完美的立体设计，这是件极为严肃的事情。但它蕴含的美感和艺术精妙之处是科学无法捕捉的，这让我着迷。”异曲同工的是，多年之后，齐成良同是设计师的朋友张萍这样说道，“这两年，他在坚实的基础上找到了设计方向。”
启蒙与超越
顺水推舟，2002年7月的一天，齐成良加入北京东易原创国际别墅设计中心，度过了8年时间。“我不断提炼设计知识要点，通过案例和客户共同成长。”这是一个中国别墅设计市场升温、膨胀的8年，齐成良的投入也是全身心的。“我日渐爱上了西方世界的咖啡和中国茶，”他后来说，“身边的设计师们和我一样，都把睡眠生物钟定格在凌晨以后，我们渴望找到能让大脑保持清醒的东西。艺术家越微醺，创作可能越超出想象，而设计师需要咖啡和茶，在精准创作中得到自由。”
市场在变化，齐成良进入到设计发展瓶颈期，急切地想要突破。考察整个行业之后，他选择加入尚层装饰。在此公司已经度过了7年时间，齐成良回忆道，“时间可以衡量一切，我的工作模式由单兵转换成了团队，设计师不再是单枪匹马，需要互相配合，互相补位。”找到一个令设计师们钦佩的企业家，尤其是这位企业家既能肯定设计师们的价值观，又能带领他们进入商业市场，并非易事。“让我感到幸运的是，Boss此人之前也是设计师，又是梦想家和践行者。”7年中，齐成良从方案汇讲方式、全案设计及如何落地等都涉及到新契机，可谓全新的开始，“全案设计拥有一套严谨的科学体系，但又不失创意。到现在，对于我和搭档张鹏来说，每一个接手案例都仿佛是一次思想启蒙。”
去年，齐成良抵达苏州分公司。南北差异巨大，居住空间自然有所差异，这种转变意味着挑战，但是，齐成良说，“意外的是，来到苏州，时间成本降低，我将更多的时间、精力放在了项目的品质、项目的完成度、与设计思想达成的完整性上。南北方区域文化及生活方式的差异也促使我深一步提炼设计理念，从居住者生活出发进行设计，才能将人与居住空间无痕迹融合。”
齐成良和张鹏认识已20年之久，大学便在同一所学校就读。作为挚友兼同事，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商讨设计方案。张鹏一直跟我强调齐成良严肃、极端细致带来的后果，两人太过挑剔，以至于楼梯、木门等材料商遇到他们恨不得扭头跑掉，“根据合作商的图纸和居住者的愿望，我们要求安装效果达到百分百，材料商在我们的要求下往往反复改”。
齐成良最近一直在思忖“设计的价值在哪里”，他说，“从客户角度来看，其实很简单，就是舒适，对家有归属感；对于设计师来说，他要将设计思想的表达融入到空间设计之中，从形式与功能上达到有机的平衡。”在新设计的作品“墅屋——碧提半岛”中，齐成良言，“形式由功能而来。居住者与我沟通自己的梦想，希望家能承载一种美好度假的氛围。我对美好度假进行解析，将原建筑格局进行局部改造，使用大面积玻璃材质及庭院人工造景，使居住者在家畅快旅行。”
设计有关趣味，趣味也有关于人，它可以不像西班牙招摇的曲线圣家堂。于齐成良来说，他碰巧说的这句话刚刚好。“喝的这碗白粥熬得正好，温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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